台风说开去

刚想说说台风,外面就下起雨了。雨打在金属防盗窗的盖子上,就像平时空调出水滴在那盖子上一样,而常常走在街上偶尔洒落在我身上水滴,我已不再像从前那样认为在下雨了,而是不知哪层楼的空调滴下的水。

家家户户的防盗窗,防盗窗上的空调,这就是现代寓言--你要享受但你必须把自己装在笼子里,否则你可能失窃,也可能在着火的情况下,无路可走。

听到那嘈杂的雨声,我想,再没有像轻音乐一般能安抚午夜梦回的雨了。至此我对于雨已经没有特别的期待。

对于台风的记忆,并不是那样苦大仇深,大概是像这里的人所说的:这里着实是块风水宝地。是不是风水宝地得另外考证,但他们意指的台风从来照顾此地(除了几十年前的八一台灾),那确实事实,因为我关于台风的记忆,几乎都已近乎美好,虽然这听起来有点残忍,尤其是对饱经台风摧残的温州苍南人民。

今天下午,我要去教育局报到了,我将成为传说中的在编人员,我会拿着每个月两千块的工资,成为人们口中的老师,每年上九个月的课,一天要上两节课,第二节课重复第一节课的内容,然后假惺惺觉得荷塘月色是一篇美文,或者让学生认为分数真的很重要,每想及此我就不寒而栗。可是,事实就是这样。

这得责怪上帝,他没有赐我平静,所以我不能适应我所不能改变的,他没有赐我勇气,所以我不能改变我想改变的,如果仅此而已也就罢了,他偏偏赐我智慧,让我懂得两者的区分,这是更大的痛苦。

突然想到前天夜里,一直失眠,我想信仰基督,而从前鄙夷的思想一扫而光,我确信我不能信仰基督完全是因为我达不到,而不是我已经超越。但我仍然愿意走在祂的路上,如果不行,那也让我永远不要离祂太远了。

雨停了,我看窗外爷爷种着的花花草草,有紫色的和白色的花在开放,中间我还能分清爷爷在枝头上绑上去试图以假乱真的塑料花--这是爷爷古怪的想法。当明天台风真正来的时候,那些真花将被打散,而塑料花却婷立枝头。人也是这样。